关于红海航线中断对全球供应链影响的分析已经漫天飞舞,作者决定从港口出发,看看各区域港口所受冲击。当全球主要班轮公司都选择绕行好望角,不再穿越苏伊士运河,意味着全球约30%的集装箱贸易绕道而行,除了运费“超级加倍”外,本来跟着固定班期走的港口也将面临多种问题。
首当其冲的是以色列港口,船公司纷纷宣布停止接收进出以色列港口的货物,以色列商港中,Eilat港境况最惨,该港是以色列唯一位于红海沿岸的港口,规模较小,主要处理汽车进口和化肥出口。Eilat港首席执行官表示,自胡塞武装袭击红海商船以外,该港的业务活动下降了85%,在一个月内少了约1.4万辆汽车吞吐量。另外两个大港阿什杜德港与海法港也不容乐观,据作者了解,位于南部的阿什杜德港离加沙地带更近,不时受导弹骚扰,早已进入紧急状态,进出口危险货物都需得到港口当局预先批准,货量指数级下跌。因此,有部分货物转移至北部的海法港,但在种种限制下(如邻国约旦宣布不再从海法港出口货物),海法港的到港船舶与货物同样大幅减少。
其次便是红海及地中海区域港口,苏伊士运河盘活了运河两端诸多港口,三大海运联盟的亚欧航线,不少都会选择挂靠区域内门户港或转运港。船舶改道后,除了据守直布罗陀海峡两端的丹吉尔地中海港与阿尔赫西拉斯港,其余港口都将偏离主干航线。
据德迅统计,截至12月22日,已有313艘船舶改道,总运力约420万TEU,而据MDS估计,改道货物的价值在1050亿美元以上,这对运河两端港口的影响不言而喻。如马士基就于12月22日宣布停止红海/亚丁湾区域的港口订舱,包括苏丹港、Ain Sokhna港、亚喀巴港、吉达港、阿卜杜拉国王港。其中吉达港是红海区域第一大港,2022年完成集装箱吞吐量496.01万箱,全球排名第42,就在今年10月,还创下了51.13万标箱的月度吞吐量纪录,现在将面临大量船舶改道,货量下跌的困境。
地中海区域重要门户港及转运港
不止红海遭难,地中海港口也被殃及。海洋联盟在亚欧航线中投放运力占比最大,其LL2环线,原本会通过苏伊士运河,中途挂靠比雷埃夫斯港,但在东方海外最新船期(截至12月24日)中,有2个航线西向航行选择不再进入地中海;LL5航次东向会跳过吉达港;AAS航线会跳过亚历山大港、科佩尔港(Koper)、的里雅斯特港(Trieste)、里耶卡港(Rijeka);IP1航线西向会跳过吉达港,IP3航线有航次会跳过比雷埃夫斯港。此外,THE联盟的FE5、MD1、MD3航线,2M联盟的AE11、AE12、AE15等航线都有船舶改道。汇总来看,这些航线原本挂靠的港口都或多或少受到影响,包括有名的转运港如埃及的塞得港、达米埃塔港(Damietta),马耳他的Marsaxlokk港,以及土耳其(梅尔辛港、Aliaga港、Izmir港)、希腊(比雷埃夫斯港)、意大利(的里雅斯特港、焦亚陶罗港、La Spezia港)、西班牙(瓦伦西亚港、巴塞罗那港)等地港口。
影响不局限于货量,还有班期延误等问题,如海洋联盟的WM3航线不通过苏伊士运河,航行时间会大幅拉长,本来蒙德拉港到瓦伦西亚港需19天,绕行后需29天。同理,沿线的枢纽港也会面临航班靠港频率下降,部分港口要协助船公司赶上船期的情况,2021年长赐号堵塞苏伊士运河时,新加坡港就担此重任,目前这一影响还没集中显现。(马来西亚禁止以色列及挂靠以色列港口的船舶靠港后,新加坡港还需解决部分滞留货物等问题)。如果绕行持续,就如疫情期间,空箱调运将成麻烦,箱子足够,却停在欧洲港口或海上,缺箱遇上农历新年前集中出货,港口去哪里变出箱子呢?
绕行非洲带来的船舶补给与货物转运问题也令非洲港口头疼,全球大船集中在亚欧航线,改道船舶中万箱TEU以上大船占多数,且有多艘24000TEU级别的最大型箱船,非洲少有港口具备接卸这些大船的设施与能力。而且从明年1月1日起,欧盟ETS碳税将正式生效,船公司会选择在进入欧洲港口前挂靠一个港口,以减少碳税成本。但即使是非洲南部条件最好的南非德班港,其作业效率也是全球倒数。在没有船舶改道加挂该港前,德班港已经处于长期拥堵之中,堵塞要到明年2月才能缓解。
作者认为,供应链每有风吹草动,压力会加倍传导到港口。现在有好消息,美国组织护航行动后,马士基准备恢复通行红海,也有坏消息,如伊朗威胁地中海、直布罗陀海峡及其他水道,美国军方声明来自伊朗的无人机袭击印度洋上的化学品油轮。如果情况进一步恶化,影响将波及全球港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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